父亲的爱像一座大山,而我就像山上的树感受着云的自然;父亲的爱像一片海洋,而我就像海洋里的小鱼寻觅着海洋里的知识;父亲的爱像一颗大树,而我就像树荫下的小草感受着大树给我的凉爽……
父亲教育我要好好做人,陪我们度过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童年。他给了我一个幸福温馨的家,他让我知道了人生是不会一帆风顺的。
记得有一次,爸爸给我配了一副眼镜,我觉得很土就不肯戴,爸爸就强迫我戴,我才肯戴。虽然我带上了眼镜可心里还是很讨厌它。我就带着它去学校,在学校走廊里看书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位学生撞到了,眼睛掉到地上摔坏了。我马上走过去去捡,看到眼睛坏了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回到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爸爸不但不安慰我还骂我:“你走路不看路的啊,把眼睛摔坏了。我看你适意摔坏它,要我另外买一副给你吧,你休想!”当我抬起头来,只看见爸爸已经走进了房间。望着爸爸的身影,憋在内心里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当我在房间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便去开门,当我开门的时候看到没人,发现地上有一条纸条,便打开来里面写:女儿,对不起,爸爸完全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就那样指责你,对不起!看到这些字,我的眼泪又再次掉了下来。
虽然爸爸没有经常说“我爱你”,但是我能深深地明白爸爸对我的爱!
假如把母爱比做是一枝盛开的百合,在每个角落中散发着它迷人的芳香,那么父爱就是一株茉莉,它在某个角落中默默地吐着它那清新的芬芳!向来只有赞颂母爱的伟大,可又有谁知道父爱的含蓄!父爱这字眼是多么的平凡,但这种爱是多么的不平凡。
一株茉莉也许没有让人沁脾的芳香,但它永远会让你感到清新,感到幽雅,父爱就是这样,犹如茉莉一样静静地开放。无论你在何方,父亲那慈祥的眼睛定会伴随你,我就升到重点初中了,课业较繁重,单完成作业就要拖到准点才做,九、十点才完成功课,对此父亲常常埋怨我不抓紧时间。我很习惯与这样完成作业,一次写着写着,太晚了,竟伏在桌上。父亲叫醒我并狠狠的批评:“你这样怎么能行呢!我就不信你明天还有精神听讲。平常不抓紧时间到晚上才用功有什么用!讲你多少次,就是不听!”说完,一点也不同情我,并给了我一个耳光走出我的房间把门一摔,好响的声音。我立即关了灯,躺到床上。心里感到莫大的委屈,心想:“别人可以不完成作业,我这样做有什么错的?只是拖拉点,有错吗?能怪我吗?”这个耳光打得我眼泪哗哗像沸水一样,总觉得父亲太不近人情了。父亲不再与我说话,我也不理他,还时常用仇视的眼光。我为此心痛极了,难受极了。我每天都在记忆里重新翻寻那一番话,总觉得我没错。
一天,我在写字台上发现这样一张纸,其文如下:孩子,我不是存心要打你,只是狠铁不成钢。别人家孩子早早把作业完成,还在楼下玩,你每天这样学,身体怎么撑得住,爸爸多希望你能抓紧每分每秒地学,不让时光匆匆流逝,可你不能只看到每天晚上那点时间呀。爱你的父亲我看到那张纸条上清楚有拭去的泪水的痕迹,我有些动摇我的意志了。我写了封回信;爸,我不是存心要气你,以前的事是我不对,那样对待你是我不好。可你要理解我。别人的孩子抓紧时间完成作业后,就出去玩,我不能。父亲的用心良苦我都知道。儿子我泪如雨下,心里莫大的懊悔层层泛上。我把这封信塞到父亲的衣服口袋里。在这一刻开始,我终于领会到了父爱的伟大。我真想对父亲说:“爸爸,我错了!”两封信后,我和父亲碰面却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他对我说:“吃饭!”我清楚听见我答应了,“嗯!”他又给我留了张纸条:孩子,爸爸相信你,你朝着你的目的去追求,爸不苛求你非要怎么样,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就去做吧!我已经深深地感到父亲对我的爱、对我的意图。在爱的鼓励下,我一定要发奋读书,漂漂亮亮的“打”好学习的这场战,来报答父亲的爱。
我一直感到父亲不爱我,我亦不爱父亲。然而,我早已深深的感到,若有一天,父亲不在了,我一定会痛悔自己之不爱他。
在我和弟弟妹妹们童年的记忆里,父亲的影子很是淡漠。父亲是军人。有很长的一段岁月,父亲是在西藏。但每年(也许是每两三年),父亲会有一次探亲假。而这样的探亲假,却总是悠长得没有尽头。父亲的假期,在我们孩子,是一种灾难。我们像老鼠见到猫,尽量躲得远远的。没有父亲的召唤,我们从不走到离他两尺的范围之内。只有在我们的祖母和我们同时出现在父亲面前的时候,我们的胆子才稍微壮大些。
其实,父亲很少打骂我们。他只是要我们跪。当父亲的探亲假正好赶上我们期中考试或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是必跪无疑的。只要我们中有一人考得不好,另外的三个也必定陪着跪。对着厨房的墙壁,从大到小,由高到低,跪一排。但父亲不会打我们。他只是在我们背后的小圆桌旁坐着喝酒,一边喝酒,一边教训我们。他常用的方法是忆苦思甜。父亲只有在喝酒的时候,话才会多起来。许多年以后,我甚至想,倘若不是借着酒劲,父亲大概找不到恰当的言辞来教训我们罢。
父亲从西藏的军营转业回家的时候,我们孩子已大到有足够的胆量面对父亲。只是,我们仍然不习惯和他亲近。他上他的班,我们上我们的学;即便是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我们也从不和父亲说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们的父亲是否为此而感到悲哀过。
但父亲肯定是爱我们的;为我们织毛衣,便是明证。很少有男人会织毛衣的吧,但我们的父亲就会。而且会织出各色花样。那时,几个孩子从小到大的毛衣和毛裤,几乎都是父亲织的。织毛衣用的毛线,是父亲从西藏带回来的,据说是从绵羊身上扒下来,当地老百姓用手工搓成的那种。淡白色,有点粗糙;但穿在身上很是暖和。父亲转业的时候,从西藏带回了很多,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枕头。当哪个孩子需要毛衣,父亲便拿出一只枕头,从里面扯出一大把毛线。两天后,毛衣就穿在孩子身上了。记得有一年冬天的一个礼拜六,我从学校回到家,对父亲说,爸爸,我冷。父亲二话没说,从枕头里扯出毛线就开始织;礼拜一早上我挣开眼的时候,一件淡白色的毛衣已放在我的枕头边。我已记不起那一刻我是否被感动。
早年,曾听祖母私下说,是我们的父亲解救了我们的母亲。母亲的家庭出身不好,已是大龄姑娘了,却没人敢娶。是三代赤贫又做着军人的父亲挺身而出,娶了出生于书香之家的母亲。我从没有向父亲或母亲求证过。
岁月终归是在流逝。多少年过去了,父亲已日见苍老。曾经高大威猛的背影已伛偻老迈。进入暮年的父亲,性情慈和了许多。几个儿女,已各自成家立业;父亲便有了几许寂寞。母亲常说,其实你们的爸爸也常常盼望着你们回家。父亲知道我们几个都爱啃卤鸭头。于是每次我们回家,总能吃到父亲事先买回的卤鸭头。连楼下卖熟食的女人也知道,只要这个老头儿买鸭头,准是他家的丫头们回家了。
退休在家的父亲,别无寄托;含饴弄孙,成了父亲的一大乐趣。三国水浒西游记,父亲会一整套一整套的讲给孙儿们听。那份耐心,是我们小时候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有一片动人的记忆,是父亲牧鸡。那是两只温顺的母鸡。本是我在它们还是小鸡崽的时候买回来当宠物玩的。当它们长到半大的时候,我已无法喂养它们。于是母亲用一只鞋盒把它们装着带了回去。鞋盒上开了两只小孔,它们的头从那里伸出来。就这样,鸡们随着母亲回到了父母家。后来,听母亲说,一直是父亲在替我喂养小鸡们。再后来,小母鸡变成了大母鸡。离父母家不远的地方,是一条河。九曲河。河边是一片开阔地,长满着深深浅浅的草。草丛里跳来跳去的,是数不清的蚂蚱。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父亲一手抱着母鸡,一手拿着小凳子和金庸梁羽生的书,来到小河边。父亲静静的看书,任由鸡们欢快的追逐蚂蚱。夕阳黄昏,老人母鸡,那是怎样入画的一景!
写着写着,我的心,开始温润起来。才发现,眼里已蓄着泪,欢悦而感动的泪。因什么而欢悦,因什么而感动,我无法清晰的说出。只是觉得,岁月,父亲,人生,人事,似乎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不奢望什么,不强求什么,父母健在,也就是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