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似让人绝望的监狱,人在其中却没有十分大的压迫感是因为我们想要服从社会。我们想要得到社会指派给我们的身份和角色。社会不仅决定我们的所作所为,而且决定我们之为何人。下面以角色理论、知识社会学和参照体理论来解释这里的社会学视角。
每个社会情景都对人有具体的回应期待。社会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大多数人对特定社会情景的定义大致一致,若分歧太大则会出现冲突或者组织瓦解。所以我们可以定义“角色”为对典型期待的典型回应。社会已给角色类型做了基本的划分,角色提供模式,人根据这一模式在具体情境中演出。但角色不仅携带着行为,还携带着与之共生的情感与态度,其作用是形成、形塑和模塑行为和行为者。每一种社会角色都附带着某种身份,身份由社会赋予并由社会支撑与转换。也有些角色是人格最基本的成分,但都是要在社会过程中获得,并非与生俱来的(个人与生俱来的基因遗传特征在社会环境中逐渐展开)。身份是社会赋予的必须靠社会来维持,身份的维持是相对稳定的,独自一人不能成为“人”。所以每一次建立社会联系都涉及身份的选择,人在诸多社会控制的体系中给自己定位而尽力处理社会联系以便强化他的身份。特别一提“偏见”,可能会使受害者成为偏见给他塑造的形象。(角色转换也是一种社会过程。)总结来看,人生就像带上各种角色的面具在具体社会舞台上进行一场场演出。尽管角色千变万化,表演者总会成为他扮演的角色。但这不是说人单纯是从一个社会情景过渡到另一社会情景的既定实体,准确地说,这是一个自我的过程,不断创造与再创造。每进入一个情景时自我都要发生变化。人有一些相对稳定与习惯的身份,使人产生整体形象保持一致的内部压力。自我形象始终如一的心理需求能够确保角色扮演和身份构建的性质。角色理论给我们提供生动的洞见使我们看到社会在人身上的存在。
知识社会学是研究思想的社会定位,认为思想离不开具体的社会语境。当某一思想为某一既得利益者服务时,形成意识形态。意识形态与社会现实互相支撑。一些非意识形态思想也在知识社会学的考察之中,比如深刻影响着人类的宗教。因此,(个人世界观的形成与角色和身份在社会中的形成一样)个人的情感与自我解释也是由社会预先决定的,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世界”,一个关于世界不言自明,自证合理的预设体系。而这个由社会决定的世界观一定程度上受社会使用的语言决定。对于个人,语言是由特定群体强加的。社会预先界定了语言这个重要的符号系统,我们凭借这个符号系统去了解世界、组织我们的经验、解释我们的生存境遇。极少有人重估这些强加在自己头上的东西,也认为没必要去质疑这个“不言自明的世界”。
在角色理论与知识社会学之间有一个简单的连接点是参照群体理论。参照群体有两种:一是身处其中的群体,二是行为取向的群体。在这个意义上,群体的观点、信念和行为对我们个人的观点、信念和行为的形成起到决定性作用,向我们提供范式与看待社会的某种倾向(未必是社会形态倾向)。在这里存在一种社会动力学的原始愿望:被人接受、有一定归属并与人共同生活在一个世界里。
在社会囚笼这个木偶剧场上,每个被操纵的木偶按预设完成一出出悲喜剧,但这个木偶是把握自己的哲学体系去证明自我命运的。社会内化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它控制着我们的行为,塑造着我们的身份、思想和情感、这个枷锁不是我们被征服后套在我们身上的,而是我们与社会合谋打造的,对自己的背叛。我们纵身跳进了社会的陷阱。
在《与社会学同游》一书中,社会学被当做一种个人消遣提出来,深入个人内心的思想体系。在我生命中业已存在了二十年的“理所当然的世界”被其深深地撼动,并出现如书中末尾所说的——世界观危机。社会如笼、人如木偶的比喻钻心铭骨。
“制度”、“角色”、“戏剧化”、“命运”、“安排”、“抵抗”、“超然”等等这类字眼于人并不陌生,也常常被人用于论及人生在世种种事,从没想到当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并发掘出其内在联系时会有如此骇人的逻辑关系。这就是社会学,致力于深察人们习以为常的事物并向你揭露其真相。但真相的暴露却让人无处可逃。
无处可逃是因为不可抗拒。我习得了一种新思维与看待事物的新视角,危险的是它几近要颠覆我的旧有经验,因为它动摇了我“理所当然的世界”却无法让它达到新的安稳与平衡的状态。
这是一个让我感觉很消极的如同监狱般的社会。它已形成既定的社会规范体制,并有对应的控制手段以制裁越轨(不按规范的)行为。如此规范形成庞然巨大的“体制”(具象化为一个个社会情景)。人却纵身往这一陷阱跳,渴望服从社会并获得身份与地位,以此成为“人”。但我们明明有对一切说“不”的权力,我们却要与社会共谋为自己套上这非本真的一切,“自欺欺人”,放弃自由。可是本真的生存又只能在社会中发生——这就是社会生存的悖论。
正是这种思维悖论使人心在消极的社会面前更加无处安置。
这本书本来就不作全面、深入并滴水不漏的论述,它只是年轻学科中一位年轻学者的思考追问整理探索,并与人分享这一种“消遣”,因而书中所涉及的许多总仍有待更深入的思考讨论或者进行更多方面的展开,所以是不该对其不完善苛责诟病的。它引人思索,而无谓作激烈的辩论。
这是一个宏大的木偶剧场舞台,一切布景已置好,红地毯铺好,灯光打好,剧本也写好,人们登台演出,同台共舞,按照既定的序列走一遭,头看不见那些繁复制动的牵线。但人较木偶有思想与情感,在既定行为反应中创造出了自己的情感与激情,他能看穿那些牵线,也能游离角色,保持距离以示反抗。但他们需要舞台提供站立的支点,而舞台也需要他们来填充它的空洞与苍白,人与社会互相依附,无法分离。
但必须有这样一个意识:这是一个喜剧。
这一个新思想维度,它让我不安(兴许是因为我还不得要领才如此感觉),我想我会继续回到“理所当然的世界”,继续积极演出,这没什么不好。
这部小说如此大名鼎鼎,想写写读后感,也一时塞住了起来。
这些年来前前后后读过几遍,有时断断续续,不如少年时代的阅读那么专注。可每一次读起来,不得不佩服塞林格对意识流的表达能力,每一个少年都能读懂里面的共鸣。
我想我自己是早熟叛逆得很的,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决定逃避现行的愚蠢教育体系,无奈父亲手段更为高明,耐心将我引导回归,最终没有闹腾还安安生生考了大学。那时就是见不得这愚蠢的世界,尽管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世界,自以为自己就是世界。
《麦》里面最最撞击世人内心的这段话:我会站在一道破悬崖边上,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要是他们跑起来不看方向,我就得从哪儿过来抓住他们。我整天就干那种事,就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好了。
我们都是那些跑起来不看方向的小孩。八零后这一拨人,在体制内学习着呆板的知识,内心忙乱却又荒凉,想要大声说话没有人听也就罢,关键还不知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一些啥。我们这一拨人最原始纯真的天分,是真真实实被这制度被这愚蠢的教育体系害惨了。
如此一来,这还真是一篇纯粹的读后感,小说本身确实不值得费墨剧透,读过的人自然共鸣点头,还未读过的人也一看就懂:嗯,这是一部叛逆的青春咆哮。
每一个作家都应该用简略、诚实的方式描述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总说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他们的写作,应该像他从远方给亲人寄信那样诚恳而又间洁:假如一个人真诚地生活,他肯定是住在遥远的地方。
我是观赏一切美丽景色的皇帝,我的权力是绝对的。
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阅读,没有人会勉强自己,只有合适的衣服才有用处。
所有不幸的根源,得来容易,摆脱却很难。他们要像人那样幸福的生活,就必须推翻一切东西,有许多不幸的灵魂即将被生活压垮。
人们在大的错误前提下工作,只有愚蠢的人才想要这种生活方式,他们活着的时候还不明白,临终之时也一定会明白。
由于愚蠢和错误,许多人都被人为的烦恼所困扰——整天进行无穷无尽的劳役。这个样子,生命再美丽,他们又怎么能享受到?手指因为过度辛劳而变得粗糙、颤抖,每天如此劳动,根本没有一丝空闲去改善自己。
关于车夫,比起他所运送的货物的赢利,他的命运无足轻重,他一辈子都在为乡村老爷驾车奔忙,他有何神圣可言?又怎会不朽?
比起我们的个人见解,公众的意见其实只是一个虚弱的独裁的人,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就决定了他自己的命运,指明了他的最终归宿。
她们根本不关心自己的现实命运,好像浪费自己的生命和永恒的价值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许多人过着看似宁静、实际上却是没有希望的生活,这是绝望的命运安排。不做没有希望的事,才是真正的智慧。
资历深、年纪大的不一定可以教育好年轻人,事实上也不可能。他们的确获得了很多经验,但是他们失去的更多。实际上,老人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知识可以传授给年轻人,他们的生活大多很凄凉,充满了失败。他们没告诉我任何东西,或许根本没有能力告诉我这些。
从没有人去衡量人的真正力量,我们也不应该总是按照个人的经历来判断他的能力,个人所能一一尝试的事情并不多。无论你失败了多少次,不要烦恼,我的孩子,没有人可以要求你必须完成你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我们大可以心安理得地相信比我们实际知道的更多东西。我们不应该对自己过分关心,这样才可以把这些关心真诚地给予其他人。我们天生就喜欢把自己工作的重要性无限夸大,我们多谨慎啊!那些烦恼和忧愁实际上是什么?它们究竟是否值得我们费尽心思,或者说值得我们谨慎对待?
大多数的奢侈品,还有大多数所谓的生活舒适品,不仅不必要,还会严重阻碍人类的进步。从奢侈和舒适的角度来说,最有智慧的人的生活总是比穷人还要简朴。一些哲学家,他们表面上十分贫困,但是内心却十分充实。只有站在安贫乐道的立场上,一个人才能成为一名公正而有智慧的人生观察者。
现代到处都是哲学教授,却未见几个真正的哲学家。一个哲学家与一个哲学教授不同,他不仅要思想深刻,不仅要建立一个学派,还要热爱智慧并根据智慧的引导去过一种朴素、独立、大度和值得信赖的生活,要解决生命的问题,不仅要在理论中埋头,还要更多地从实践出发。大智者、大思想家的成功,常常不是帝王式的,也不是豪杰式的,而是大臣式的成功。
有一类人,他们表面上十分富有,却是最贫穷的一种。他们积聚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却不知道怎么使用、怎么摆脱,他们用金银给自己打造了一幅镣铐。
他们没有意识到,如果别人要来买你的篮子,你必须要让人觉得你的篮子是值得买的。我关心不是怎样让人来买,而是怎样才可以避免出售。人们所赞叹的所谓成功的生活,实际上只是一种生活的可能而已。我们为什么要夸耀一种生活,而贬低其他形式的生活呢?
国王和王后所有的衣服只穿一次,他们根本没有没有享受到穿合身衣服的快乐,只不过是个悬挂衣服的衣架,而我们的衣服每天都和我们融为一体,显示着穿衣人的个性,最后我们甚至不愿将其舍弃,就像不愿意舍弃自己的身体一样。
因为人们注重的并非是真正应该尊敬的东西,而只是那些受到人们尊崇的东西。我们熟悉的人很少,认识的衣服、鞋子和裤子却很多。要是没有衣服,人们的相对身份还可以保持吗?要是没有衣服,你能准确的告诉我,文明人中谁最高贵吗?
人的需要,不是一定要应付什么事业,而是要有作为。我们尽管穿着旧衣服,但还感觉像个新人,有了新的生机。依靠的只是内在的辛勤和扩展,因为衣服只是外在的保护和世俗的烦恼。
一个人应该穿的简单,他还应该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考虑周密,防患于未然。
如果你很富有,那就要像枣树那样慷慨施予,但是如果没什么可给的,那么就像柏树一样,成为一个信仰独立的自由人吧。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简朴与安宁,不要充当穷人的先知,而是要勤奋、努力的成为世界上一个有价值的人。
做好事,同样需要足够的智慧。行善,不是泛爱。一个人要在世间谋生,如果生活方式简朴,头脑聪明,那么就不应该是一件难事。人们谋生并不一定需要流汗,如同原始民族的简朴生活追求。
我愿意世界上的所有人,生活方式越不同越好,但我更希望每个人都能谨慎、耐心地找到并坚持他的生活方式,而不是简单地采用父母或邻居给他的生活方式。
合作其实就是一起生活。
人们做了罪恶的事情,死后就难免留下骂名。
人们一年只要工作六个星期就可以保证全年的费用支出。打零工的人最自由,他一年只要勤奋工作三、四十天,就可以解决一年的生存问题。
(关于放牛)不是人放牛,简直是牛在放人,因为前者需要更大的自由。
他们不应该对人生仅仅采取一种游戏或研究的态度,而是应该自始至终真实地体验人生。
那里传授一切知识,训练一切技能,就是不传授和训练生活的艺术。(让他学化学,却不教他制作面包的技巧…)
最昂贵的的并不是学生最必需的,学费是收费项目中最重要的,但是他通过和如同代人中最有知识的人交往所获得的最有意义的教育,却是免费的。
学生们逃避了必需的任何劳动,但他们得到的却只是可耻的、无用的空闲,而本该借此获得的丰富经验,他们却完全没有学到。
崇尚奢侈的人开创了新的时尚,而其他人的就紧跟随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追求xine服装样式,这是一种幼稚而原始的趣味。
首先是被书名吸引,才翻开了这本书。Invitation to Sociology: A Humanistic Perspective,直译过来是“来自社会学的邀请”,但译者聪明地处理成了“与社会学同游”,更具参与感,也更富有浪漫气息。想起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也是译得极为浪漫,和本书的“同游”两字有异曲同工之妙。《追忆似水年华》洋洋洒洒,写了七大卷。枝桠交错,多线平行,却不难读,以 “我”为中心视角所展开的多线程意识流般的文字描写现象和感受。《与社会学同游》则更像跟老朋友闲聊絮叨,语言直白、风趣,多举例子,善用比喻。
粗粗翻来,书的内容并不艰深,再加上注释、补记等帮助理解,作为社会学的入门读物,这本书绝对是很好的选择。作者彼得·伯格的文字平实易懂,译者在序言中也对这一点大加赞赏,译文亦简洁流畅,是不错的本子。
先说结构。照例是总分系统,独特之处在于全书七章的中间(第三章)和结尾(第七 章)分别为两章补记。极像是听课时在课中和课末作小结,给读者来梳理梳理,叨叨家常,挺有意思。第一章是总述,介绍了社会学形象、分类、所属、区别等常规 问题内容。第二章讲述四大母题:揭露真相、不恭敬的态度、中性化趋势、世界眼光。第四章和第五章分别为人在社会与社会在人。两章连着读下来,在“社会决定 论”和“来自人内心的压力”中挣扎,辩证思考的同时颇似老顽童周伯通的“左右互搏”。加上第六章的“社会如戏”,前一章中的角色理论被放置在社会总体环境 下加以讨论和阐释,“囚徒困境”清清楚楚地呈现。萨特提出的“condemned to freedom”,存在即合理的论断下,人拥有选择权,用港片来还原的话,很可能是这样的:
读书笔记:《与社会学同游:人文主义的视角》
既然是入门读物,一上来介绍的无非是历史啦、背景啦、发展历程啦、术语啦,因此能 在第一章写出花的值得点个赞。伯格选择用类似词义辨析的手法来科普。将大量而复杂的人际关系归总为一套互动的体系,大致可以概括出社会学的涵义。通俗说 法,社会学其实是研究“和人打交道”与“服务社会”的科学。这两点具有双面性,利用者不同,发挥的影响也不同。人们眼中社会学家的形象往往是超然、冷静甚 至冷漠的,局外人般俯视。可是,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人就是江湖,你怎么躲?理想类型的社会学家需要保有严谨的同时对人感兴趣、对行为本身感兴趣,脱离 了人,远离了江湖,对着竹子格物致知只能喷出一口老血然后告败。
社会学不等同于社会工作,其工作模式套用心理/精神病医者的模式,距离社会工作与正常的(或言理想的)轨道甚 远。同所有其他学科类似,统计学在学科研究方法中一直受宠,以发表、刊文数为量化标准是一种科学方法,也实属不得已。因为我们熟悉周围的制度,我们的感觉 就不准确,且常常会出错。这时候就需要客观公允的数据来帮助我们作出决定,找出问题。但,“事物并非表面看上去的样子”,而且游戏的方式多种多样,重要的 不是否定别人的游戏,而是清楚知道自己的游戏规则,突破数字结果的桎梏,才能发现隐含的意义。
读书笔记:《与社会学同游:人文主义的视角》
在这一点上,社会学与历史学颇为相似,都是藉由好奇心揭开表象,探寻本质。社会学 的内在实际是隐藏的、非显性的管理体制。↑举个栗子↑,宗教、工会,这是人类社会的产物,它们实则是满足必然后的说辞下的官僚制。社会问题≠社会学问题, 一来界定标准不同,二来从两个互相较量的体系的角度看问题,这种研究能力是社会学意识的标记之一。社会学家需要能分辨这两个概念,一言以蔽之,社会学问题 是指社会交往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找出隐藏的、非显性的社会问题,是社会学的四大母题之一——揭露真相。
Conversion(皈依)to alternation(选择),态度是一定得要的。索思坦·范博伦言及的不敬的态度实则是一种非革命性的、温和的清醒意识。再加上中性化断论和世界眼光,四大母题完备。
说到alternation(选择),你修正的过去仅仅是不得不修正的东西,凡是能够纳入当 前自我形象的经历都会原封不动。关于人生,随着时间流逝、得失往复、朋友和家人的观念想法对我们施加影响,人的认知和自我认识能力不断变化,套用亨利·柏 格森的说法,记忆本身是反复重申的解释,我们对自己的认同、否定乃至对周围环境的评价实则都是一种选择性感知。所谓“皈依”“开悟”都是对过去的重新解 读,“冥冥”也罢、“注定”也罢,我们从他人处获得的意义和支持,以使自己的周遭令人信服。腹黑地用“阴谋论”来诠释:意义体系是用社会关系构建的,就像 心理分析师为病人治(xǐ)疗(nǎo),从而使病人“发现”有关自己的“真相”,不过这个真相其实早在治疗分析前就已存在了。
社会学的调查两大领域,分别是社会控制和社会分层。社会控制包括暴力手段(终 极)、经济压力(包括利益、资格)、政治法律、羞辱和放逐;社会分层则指的是互相统属和隶属的层次。人在社会里的位置就在特定社会力量的交叉点上,位置 ——时间、空间、阶层、阶段;社会力量的交叉点——环境、体制、体系。社会定位决定人的身份和期望(甚至是幻想中的期望)。某些阶级差别可以通过诸如教 育、医疗等社会工程来修正,但不足以改变基本的事实:标准、期许、周遭社交圈施于其成员的压力不同。冯特奈尔说:“逝者比生者强大”。我深以为然。一切选 择、进程实则都抑郁质好了,社会外在于我们、包围我们,涵盖我们生活的一切方面。时间上、空间上,生活它与之一切,精神上为你圈定界限,用法律和道德警示 你越雷池的眼中火锅。制度提供程序,程序作用域人,而后人的行为趋于模式化,被迫迈向令社会满意的渠道,妙就妙这个社会满意的渠道看上去是人能够掌握的全 部选择。是的,没准你会失望,但不至于绝望,甚至还会留下不少闪烁的希望。社会是让我们身陷囹圄的历史囚笼。
另一方面,可耻的孤独感和背负的认同感,人极其渴望被群体接受,无论周围的群体是 什么样的群体。我们是渴望被认同的群居动物。但仔细想想,我们的指望正是社会对我们的期望,我们想要顺从社会。我们想要得到社会指派给我们的身份和角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要扮演,比如奥巴马在工作中扮演尽职的总统,回到家扮演好爸爸的角色,在米歇尔身旁扮作坚定的丈夫。不同的角色扮演共存一身,当对某 事的界定于身份角色重合时,稳定;相悖,崩解。角色携带者行为和共生的情感、态度。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穿上制服后的城管人员中会出现暴力执法的现象:他们 经历了假装(mask)→扮演(act)→成为(become)。 身份是社会赋予,并由社会支撑和转换的。人可以拥有多个面具,但当差异太大超越社会容忍极限时,社会就会收回对一个人的承认。因此,暴力执法的城管人员会 收到来自法律的制裁和道德的审判,脱下制服,继续扮演其他的形象社会挑选维持其运转所需的人,同理淘汰不适合的人,若无“候选人”,它就发明一个。
这似乎有点“不可控论”,但,伙计,控诉“不可控论”的家伙是仰视着整个自然与社 会,而我们只是社会的子集。我们在人生旅途中重新打造记载神圣日子的大事年表,树立新的路标,拆毁旧的路标,借以标记我们在时间之流里的进步,向着重新界 定的成就迈进。此时此刻,一个道理已经彰显:任何魔力强大的路标都可能被新的牌号取代。相互竞争的世界观全都植根于社会。
每一种世界观都是一种密谋。